为什么古人说做戏的人有个二郎神呵护着他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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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国古代,世上三百六十行,行行都有自己崇奉的神祗,这充分说明了宗教对社会生活的广泛影响。有趣的是,戏行之神却是道教一个并不起眼的俗神——二郎神。李渔《比目鱼》传奇写道:“凡有一教,就有一教的宗主。二郎神是做戏的祖宗,就像儒家的孔夫子,释家的如来佛,道家的李老君。我们这位先师极是灵显,又极是操切,不像儒释道的教主,都有涵养,不记人的小过。凡是同班里面有些暗昧不明之事,他就会觉察出来,大则降灾降祸,小则生病生疮。你们都要紧记在心,切不可犯他的忌讳!”[6]二郎神是道教神祗,“名位不振”。据《三教搜神大全》和《苏州府志》载,二郎神乃隋代道士赵昱,昱曾从道士李珏隐青城山,隋炀帝起为嘉州太守。时郡左河内有蛟龙为患,昱驾舟率壮士持刀入水,斩蛟首奋波而出。死后,嘉州水涨,蜀人见其雾中乘白马越流而过,故立庙灌口纪念,号“灌口二郎神”。早在宋代,二郎神就被道教封为“清源妙道真君”。朱熹则认为二郎神是治水有功的秦蜀郡刺史李冰次子,也有认为二郎神是李冰本人的。这些不同的说法有一点是共同的:二郎神是治水的英雄,是“清源”的水神。一个治水的英雄,与戏曲从来无涉,怎么会成为戏神的呢?汤显祖在《宜黄县戏神清源师庙记》中说,乃是因为他“为人美好,以游戏而得道,流此教于人间”。不知此说有何根据。总之,旧时戏台的“戏房”神龛内的二郎神像并不是《西游记》里那个手持兵刃,三目圆睁的凶恶武夫,而是一容貌姣好,面慈心善的白面郎君。戏曲艺人们并不怎么清楚这位“祖宗”、“先师”的来历,有的在供奉戏神的神龛上写上“翼宿星君”,有的又称之为“老郎”;有的则说,这位先师就是寄身梨园的唐玄宗……其实,对于拜倒在神祗脚下的众生来说,他面前这位尊神的“身世”是无关紧要的。我国民间许多行业的保护神大多数来历不明,但人们愿意相信这位神祗就是他这一行的“祖师”,或者说,他们需要这样一位保护神,于是就顶礼膜拜。一人倡之,百人随之。在礼神拜佛这个问题上,不怕以讹传讹,神本来就是人凭想象创造出来的。对神的信仰和崇拜本来就是建立在盲目的基础之上的。神的来历如果太清楚了,太实了,反而会失去“神性”。艺人们虽然不清楚戏神的来历,但对他的礼拜却极勤。演出时,多要在后台设神像,拈香礼拜,求其保佑演出成功。有些艺人还在家中供奉戏神。

旧时,艺人中还有崇奉关帝的习俗。如果那一天有“关戏”,开脸(勾画脸谱)得让扮演关公的演员先来,余脚不敢占先,因为关云长是神,所以,即使是为戏行所重的丑角,也得对他让步。[7]关公既是道教的神祗,又是佛教的神祗。关羽原为三国蜀汉刘备武将,忠义武勇,死后,头葬河南洛阳,身葬湖北当阳玉泉山。宋代即开始流传其降魔伏怪,卫国护驾的“显灵”故事,从宋至清,屡加封号,庙祀遍于海内。宋徽宗崇宁元年追封“忠惠公”,宣和五年封“义勇武安王”,明万历三十三年封“三界伏魔大帝神威远震天尊关圣帝君”;清代加封“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赞宣德关圣大帝”。假托其名的劝善“经书”有多种。关羽又被佛教尊为“伽蓝神”,佛教寺庙通常也供奉关公神像。《佛祖统纪》卷六《智者传》载,天台宗创始人隋时高僧智顗在当阳曾举行为关羽“授五戒”的仪式。

旧时,戏行中又有做“九皇会”的习俗,方向溪《梨园话》一书说:“伶界举行九皇圣会于梨园新馆,朝夕焚香唪经,伶工多素食。”[8]“九皇”亦为道教神祗。一说指天、地、人各三皇,合称九皇。《太平经》:“天有三皇,地有三皇,人有三皇。”据道教典籍《九皇图》所描述,其状貌或人首蛇身,或人面龙身,颇是怪异;一说指北斗七宫和左辅右弼九星君。

戏行祀神的习俗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宗教对戏曲的影响。宗教给戏曲送去一位“祖宗”,戏行通过这位神祗“名正言顺”地同宗教攀上了关系。尽管这位“祖宗”在道教神谱中地位是那样卑微,但他总还是宫观中的一位神祗,据说,他和天廷的玉皇大帝还有些瓜葛。总之,一旦有了这位“祖宗”,戏曲就成了神灵创造的东西,而且得到神灵的保护。这样,备受歧视的戏剧事业也就增添了些许神圣色彩。戏曲艺人将戏剧置于宗教的卵翼之下,“饥不择食”地从道观中抢来这位不伦不类的“祖宗”,足以看出宗教的“崇高”和戏行的“卑微”,足以看出宗教对戏曲的巨大影响。戏行祀神的习俗还说明,宗教对戏行的影响主要是诵经念佛,斋戒拜忏等世俗化方式,戏曲艺术对宗教作了世俗化的理解。在艺人们看来,神灵和人一样,也是极喜欢娱乐的,他们对戏剧事业是充满热情的。因此,每当神灵生日,演剧活动也就格外繁盛,戏神生日,那就更是如此了。《东京梦华录》卷八载:“二十四日,州西灌口二郎生日,最为繁盛。庙在万胜门外一里许,敕赐神保观。二十三日……于殿前露台上设乐棚,教坊钧容直作乐,更互杂剧舞旋……至二十四日……诸司及诸行百姓献送甚多。其社火呈于露台之上……自早呈拽百戏,如上竿、趯弄、跳索、相扑、鼓板、小唱、斗鸡、说诨话、杂扮、商谜、合笙、乔筋骨、乔相扑、浪子、杂剧、叫果子、学像生、倬刀、装鬼、砑鼓、牌棒、道术之类,色色有之。至暮呈拽不尽。”[9]

二 摄取意象

古典戏曲剧目中,宗教故事剧占有一定比例,戏曲从宗教中摄取瑰伟神奇的意象,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。明朱权《太和正音谱》将元杂剧分为“十二科”,其中至少有三“科”(神仙道化、隐居乐道、神头鬼面)大体上可以算是宗教剧:“一曰神仙道化,二曰隐居乐道(原注:又曰林泉丘壑),三曰披袍秉笏(原注:即君臣杂剧),四曰忠臣烈士,五曰孝义廉节,六曰叱奸骂谗,七曰逐臣孤子,八曰钹刀赶棒(原注:即脱膊杂剧),九曰风花雪月,十曰悲欢离合,十一曰烟花粉黛(原注:即花旦杂剧),十二曰神头鬼面(原注:即神佛杂剧)。”[10]这一分类不完全符合元曲的创作实际,将“神仙道化”置于“十二科”之首,与朱权耽溺道教的个人偏好有关。但元杂剧中宗教故事剧确有一定数量,而在宗教故事剧中又以道教故事剧为多,大批瑰伟神奇的宗教意象搬上了元代戏剧舞台,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。明清戏曲舞台上也有令人炫目的宗教意象群。八仙、雷公、电母、门神、土地、城隍、花神、判官、太白金星、道人、尼姑、和尚……从天上的玉皇,到海里的龙王,从阳世的仙真,到冥府的鬼蜮,无不粉墨登场。单以描写八仙的剧作为例,元代就有马致远的《岳阳楼》和《黄粱梦》,岳伯川的《铁拐李》,范子安的《竹叶舟》,谷子敬的《城南柳》,贾仲明的《升仙梦》和《金寿安》以及无名氏的《蓝采和》等[11]。元杂剧中的神仙道化剧,对于八仙故事的定型和传播,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。元代还出现了以写“神仙道化”剧而闻名于世的大剧作家“马神仙”——马致远。我国观众,特别是农民观众,主要是从戏台上认识玉皇大帝、东海龙王、王母娘娘、八仙、阎王等神灵仙真及鬼怪的。

无论是从戏神的“出身”看,还是从戏曲所摄取的宗教意象看,戏曲与道教的关系远比它与佛教的关系亲密。戏曲中也有佛教故事剧,但数量远不及神仙道化剧多。释迦牟尼、如来、观音等佛教圣徒较少在戏台上露面。[12]戏曲为何与道教的关系更为密切一些呢?我认为,大概有两个方面的原因:

其一,戏曲正式诞生之时,特别是戏曲空前繁荣的元代,佛教已走向衰落,而道教却在北杂剧的腹地——以大都为中心的北方,仍拥有较大势力。金元之际,陕西咸阳人王喆(号重阳子)创建的道教教派全真道,在我国北方盛极—时。山东道人丘处机掌教期间,颇得元太祖赏识。元太祖赐给丘处机金虎符、玺书,命其掌管天下道教,免除道观一切赋税差役。丘处机广收门徒,遍建宫观,很快把全真道推向鼎盛时期,道教的影响也迅速扩大。尽管元代曾先后两次因佛道争端而焚毁道书及经本,但就总体而论,元代统治者对全真道基本上是采取支持态度的,道教的势力比佛教的势力要大得多。在北杂剧作家生活的北方尤其是这样。明代皇室对道教的兴趣,也远在佛教之上。吴梅在谈到明代何以神仙道化戏较多时说:“盖明代宗室,大半好道,如宁献王(权)晚慕冲举,自号臞仙,王亦喜作游仙语,盖身既富贵,所冀者唯长生耳丂秦皇、汉武,惑于方士,亦此意也。”[13]

其二,道教的乡土气息浓重。道教创生于本土,与世俗生活的关系最为密切,其神仙故事、斋醮方术更为下层群众所熟悉。所以,在佛、道二教中,戏曲更靠近道教。宋元之际的学者马端临说;“道教之术,杂而多端。”[14]诚如其言,道教是在远古巫术、神仙方术、阴阳五行、谶纬迷信等传统思想资料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。道教还从传统思想资料中汲取了“天人合一”和“生生不已之谓易”的命题,认为人的生命同天地运行不息的规律一样,是可以与天地同修,与日月齐寿的。许多人之所以做不到这一点,是由于七情六欲的戕害。因此,道教以长生不死、羽化登仙为信仰的核心。这种以人的生存本能为基石的信仰,对于普通民众来说,当然比涅盘、圆寂的佛教学说更具有诱惑力。道教斋醮仪式和神仙方术与趋利避害的世俗心理相吻合,符箓禁咒、捉鬼驱邪、炼丹服食、吐纳导引,富有很强的实用性。修道远比念佛容易,道教没有使人望而生畏的艰深哲理,戒律宽松,信徒既可出家,也可“火居”。土生土长的道教神仙,比“非我族类”的“胡神”更容易亲近。有学者指出,道教对日韩文化的影响之所以不及儒、佛两家那样大,可能是因为它的民族色彩或乡土色彩太浓之故。[15]鲁迅先生在《致许寿裳》中说:“中国根柢全在道教”。又说“人往往憎和尚、憎尼姑、憎回教徒,而不憎道士。懂得此理者,懂得中国大半。”[16]道教确实是一种乡土宗教,这不仅表现在它对传统思想资料的继承上,还表现在它粗鄙的形态上。朱熹说:“道家有老、庄书,却不知看,尽为释氏窃而用之,却去仿效释氏经教之属,譬如巨室子弟,所有珍宝悉为人所盗去,却去收拾他人家破瓮破釜。”[17]这话说得未免尖刻,但应该说基本上是符合实际的。信仰素质和文化素质低下是道教的突出问题。但是,与比较精致的佛教相比,原始粗鄙的道教反而更容易受到下层民众的欢迎。

全真教派喜援引儒、佛之说,尤其注重汲纳广受知识分子欢迎的禅宗思想,同时又提升老子学说在道教中的地位,使道教粗鄙的面貌有所改变。但与更精致、更理论化的禅宗相比,全真教派的乡土色彩和世俗化面貌仍然是相当鲜明突出的。全真教依附强权,关注世俗事务。注重地方特色的戏曲可以说是乡土戏剧,其主要服务对象和从业人员是文化素质不高的下层群众,它比较容易接纳传统文化中的低层位文化。在佛、道二教中,戏曲主要注目于乡土气息较浓的道教是不难理解的。

三 托庇神庙

戏曲不仅从道教那里“抢”来一个“祖宗”,而且将演剧活动置于神庙的庇护之下。在我国古人看来,“神不厌人演戏”,演戏是人神交通的一种重要方式。洪子泉《演戏敬神说》指出:“演戏敬神为世俗之通例。既曰戏,敬于何有,既曰神,戏岂欲闻,然则演戏敬神之说,其果有耶无耶,而吾曰有之,有之于神不厌人演戏之深心,有之于人不忘敬神之至意,此其说可得而言矣。今夫神之为灵昭昭也,神不能与人言,而有可代神立言者,莫如戏文,所演忠孝节义等事,盖能一朝一夕,移风易俗,劝得千万人回心向善,宜其神听和平,而有许愿而来者,无不各如其愿而去也。此神不厌人演戏之深心有明证也。”[18]有乡民甚至认为,神非戏不乐,故每逢宗教节日,乡村都要延请戏班,歌演达旦,迎神祈福,酬神还愿。

旧时,演剧活动多托庇神庙的情形,可从我国现存最早的舞台遗构中得到证实。我国现存最早的舞台为元代所建,它们无一例外地都建在庙宇中。据目前所知,“山西南部古平阳地区较完整地保存有元代舞台八座,分置于临汾魏村牛王庙、王曲村东岳庙、东羊村后土庙、翼城武池村乔泽庙、曹公村四圣宫、运城三路里三官庙、永济董村三郎庙、石楼殿山寺村圣母庙。”[19]这些庙宇多属道教,由此可见,戏曲与道教的关系远比与佛教为密,元代在北方道教的影响超过佛教,言之不虚也。

在神庙演戏,并不一定只是为了娱神,娱人是其重要目的,“敬神”往往只是一个堂皇的借口。这在许多文献中都可以找到佐证。乡间祈福酬神的戏剧演出通常是老少咸集,男女毕至,观者如堵的。富察敦崇《燕京岁时记》载:“过会者,乃京师游手,扮作开路、中幡、杠箱官儿、五虎棍、跨鼓、花钹、高跷、秧歌、什不间(闲)、耍坛子、耍狮子之类。如遇城隍出巡,及各庙会等,随地演唱,观者如堵。”[20]据《东京梦华录》、《元明清三代禁毁小说戏曲史料》等记载,自宋代以来,迎神赛会演剧已成为我国乡村的一种传统,元明清三代皇廷及地方政府均曾颁布禁令,但有禁无止。这主要是因为托庇神庙的戏剧活动切合劳苦大众的需要,名为“敬神”,而所演的戏却是娱人的,有的甚至是对神灵的严重“亵渎”——所演剧目大多表现儿女私情。清人余治《得一录》卷十一载:“俗所谓庙会场,其剀做戏剧,只有一丑一旦,非勾诱通奸,即私奔苟合,丑态万状,*曲千般。”他认为这些戏只会干犯神怒,招至灾异:“神聪明正直,岂视邪色听*声也者,非直不视不听而已,必致反干神怒。凡水旱疠疫之不时,祈祷之无应,安知非*戏渎神之所致哉。”[21]从余治的这副有色眼镜中我们可以看出,托庇神庙,只是戏曲争取合法地位的一种手段。佛寺道观和名目繁多的祭祀活动实际上成了民间戏剧活动的保护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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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钞明硕 2025年12月02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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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钞明硕
    钞明硕 2025年12月02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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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钞明硕
    用户120205 2025年12月02日

    文章不错《为什么古人说做戏的人有个二郎神呵护着他呢?》内容很有帮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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